90年代，随着Green Day和Blink-182这样的乐队获得了主流成功，朋克成为了流行音乐和那个时代最普遍的声音之一。多亏了魔数41令人惊艳的首次全方位亮相，《全是杀手没有填料》，推动朋克发展并帮助其流转一个世纪。

安大略省阿贾克斯市四人组是老牌朋克摇滚和金属乐的爱好者，他们把恶作剧者的幽默感、认真勤奋结合在技艺里：2000年的专辑《半小时的力量（Half Hour of Power）》就标志着这样一种新生的天赋。

但是2001年的《全是杀手没有填料》以不可抗拒的旋律和青春期幻灭的赞美诗引起了各地青少年的共鸣，并在流行朋克完全成为世界级现象的时刻，成为音乐界激动人心的转折点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开头顶好的反复乐节、藐视权威的歌词让单曲《Fat Lip》炸翻了那个夏天，它在布告牌的另类播放榜冲到了榜一，还让乐队成为了超级巨星。《In Too Deep》和《Motivation》这两首同样也很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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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专辑依旧贴合标题：比如《Handle This》、《Heart Attack》，甚至自嘲是金属笑话的《Pain for Pleasure》，这样一首措辞尖锐、描述生动的歌，也赢得了魔数41的偶像，比如NOFX乐队和犹大圣徒（Judas Priest）的尊重。

“他们将会是未来下一个伟大的重金属乐队，”罗伯·哈尔富德（Rob Halford）在MTV20周年庆典和魔数41的共享舞台上宣布 。“演出过后，我的生活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领队兼词曲作者德里克·惠布里告诉布告牌。

魔数41继续创造性地发展。随着时间流逝，他们扩张声势，探索朋克和金属的根源。二十年了，《全是杀手没有填料》仍然是流行朋克圣典里的重要条目，也是一代人定义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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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惠布利向布告牌讲述了关于专辑的制作，还有在乐队初次成名时在Warped Tour音乐节的演出——他仍认为都不是特别好，以及20年后青少年如何依旧充斥着他们演出的前排。为了清晰，此次对话进行了浓缩和编辑。

问：我了解到在魔数41被签之前，你拍摄了自己制作的滑稽动作片，然后邮寄给唱片公司。这件事的下文是什么？

一开始我们先把音乐发了出来，但是被每个人拒绝了。我们拍下自己做的蠢事，比如开车经过正在打水枪的人群，冲房子扔鸡蛋什么的，然后用我们节目的胶片剪好。

为了朋友，我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我们的经理看到了，说：“这太棒了。用你们的音乐剪一个三分钟的视频，把它作为你们的小样寄给唱片公司。”。

然后，就几个星期的事，美国的每个唱片公司都想签我们，变成了一个大型投标战。最有趣的部分是它们用着相同的音乐，而这些音乐早都被每个人拒绝过了。

问：那些歌中有被收录进《全是杀手》的吗？

主要是《半小时的力量》。我得再去看一遍那些磁带。

问：不过你的口袋里已经有很多歌了对吧？

我记得我已经有《Rhythms》《Nothing on My Back》《Motivation》《In Too Deep》和《Handle This》了。我们都知道这是些很厉害的歌，所以想着给真正的专辑留点东西。

但是Island Def Jam（环球唱片公司旗下唱片公司）总是“赶紧发行点什么东西吧”的样子，所以基本上《半小时的力量》就在预设列表中了。我本来打算继续写作的，但是公司希望我们在路上宣传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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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巡回演出对充实《全是杀手》的其余部分有帮助吗？

我就是在一切可以创作的地方创作，这呀那呀的小座位、后台更衣室、酒店房间或者躲在面包车的后面。等我回家的时候——我还住在我父母家中，他们8点钟就上床睡觉了（笑）。

所以我经常坐到车里去，带着木吉他和录音机。但是加拿大天气很冷，不能把车点着因为会浪费汽油。真的好难。在我们全情投入做《全是杀手》的时候，我觉得我需要做一两首别的什么歌。

问：你提到了《Motivation》和《Nothing on My Back》，还有其他的像《Heart Attack》这种对青少年来说的圣歌。这些歌是从你自己的成长经历中受到的启发吗？

是的，绝对是。这只是来自青少年的焦虑，真的。对我来说，音乐有时候就是自传，我就是写一写我当时所经历的，或者我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我的写作风格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变化。没有太多的思考，你知道的，只是一种输出。尤其是写《Heart Attack》，一切都倾泻而出。

问：《Handle This》是如此情绪化，我因为这一点超级喜欢它。它突出了你的歌曲创作。

哦，谢谢。从风格上讲，那首歌完全不同。它听起来更加声学，而且真的听起来不像是魔数41的歌。其实和第三只盲眼（Third Eye Blind）乐队非常相似，“它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们用那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方式记录。后来有一天，我当时在想，“试试把这个东西加重点。”

我拿起一把吉他——我从不在人前创作。但是，当你被推到灵感上了，你就会写出超级酷的东西。而我就写出了那个前奏，当-当-嘀啦当~这个重复乐段，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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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说到第三只盲眼乐队，你当时对另类电台有什么感想？

当《Fat Lip》出来的时候，我记得音乐氛围很沉重。你有Green Day，你有Blink-182，但在那个世界它就是这样。有软饼干（Limp Bizkit）、林肯公园、科恩（Korn）、史丹乐队。

另类电台是如此沉重，暗黑的摇滚。不像《Fat Lip》这首歌是一个嘘声或是一个粉碎性打击，它更像是在告诉你：“将来真的会越来越难。”

问：我认为在《全是杀手》中脱颖而出的是那些汹涌的流行感，这是始终印在你脑海里的吗？

不，他只是就那样浮现出来了。我一直都很喜欢那一类东西。即使在我听金属乐的时候我也只喜欢那些带着真实歌曲创作和情绪的重金属。金属乐队（Metallica），对我来说是惊人的，他们是金属乐中的披头士。

他们的旋律是如此吸引人，如此易接近。比如像我妈妈就会喜欢金属乐队而不是杀手乐队（Slayer），你知道吗？就是不一样。他们那些有流行感的东西一向吸引着我。

问：《全是杀手》是由杰瑞·芬恩（Jerry Finn）制作的，他也曾与Green Day、Blink-182和恶臭合唱团（Rancid）合作过。杰瑞·芬恩是怎样帮助塑造这张专辑的？

他为我们的音乐做了很多工作。我们是糟糕的乐手，还对自己的糟糕不自知。事实上我们觉得自己超级棒，因为我们又差又年轻以至于不知道自己不好。杰瑞·芬恩一直跟我们讲要把这些歌做完，这些歌还不够好。我们就：“这家伙在说什么？这些歌听起来多好啊！”

但是他一直推着我们，你会开始看到它的雏形，并且听到它有多好听。事实上，我们现在创作东西的方式基本上就是杰瑞·芬恩制作《全是杀手》的方式。这一点自从那时起就建立起来了，一切都根植于我从杰瑞·芬恩那里学到的东西。

问：我必须问问那些对铁娘子乐队(Iron Maiden)的致敬：《Introduction to Destruction》和《Pain for Pleasure》。他们是怎样诞生的？是从你对金属乐的热爱中产生的吗？

是的，但两者都是饭后甜点了。记录完成了，我们就想：“如果我们做点像《The Number of the Beast》的东西。“难道不是很有趣吗？”我们觉得经纪公司的那位音乐经纪人“有最棒的声音，就请他来做吧。”

他就说：“好啊，我会做的！”就加入进来，开始录制了。《Pain for Pleasure》是甜点之一。吉他手戴夫·巴克什（Dave Baksh）写了这首小“铁娘子乐队”的东西，然后演奏出来，接着鼓手史蒂芬·乔克斯（Steve Jocz）把整首唱了出来。

十分钟，一首完整的歌就写出来了。我们想：“为了好玩我们得把它保存下来。”当然了，后来我们想：“我们会把它放进专辑的，它很惊人！”

做这些歌从来不为了什么，除了为了好玩，就像我们一开始的那个视频。一切，总是，我们为了好玩。

问：这张专辑里你最爱的是哪一首？

《Fat Lip》，写的时候我就最喜欢它，直到现在它仍是我的最爱之一。我不会觉得厌倦它的，永远。

问：这张专辑发行的时候，感觉成功好像立竿见影。

真正让它爆发的事是我们在MTV20周年庆典派对表演的时候。当时我们想搞一个那种经典的获奖风格的合作，我们带着汤米·李（Tommy Lee）和犹大圣徒乐队的罗布·哈尔福德（Rob Halford）玩了一个小小的混合音乐。

我们开启了整场演出但是没人知道我们是谁。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生活就不一样了。歌曲在世界各地传唱，也是从那一刻起爆发了。那会，这首歌已经在电台播放了五个月了。

问：那年在Warped Tour音乐节上玩的怎么样？

太棒了。满足了我的一切幻想甚至超乎预期。因为要去第96届Warped Tour音乐节，所以我们才组建了这支乐队。我们感觉：“必须组建一支乐队，因为我们也想成为这其中的一分子。”

在2001年我们完成了整个巡演，这感觉很棒。恶臭合唱团也在这次巡演中，还有The Mighty Mighty Bosstones等等我们从小听到大的乐队，现在我们将同他们朝夕相伴。

我记得刚开始巡演时，我们都很惶恐，因为那会我们是MTV上唯一的乐队。我们想着：“不仅那些乐队会讨厌我们，粉丝们可能也会讨厌我们。”因为这是一场朋克摇滚巡演。但事实正好相反，每个人都接受了我们，成为了我们的朋友。直到现在我们仍是朋友，因为那一天，因为那次巡演。

后来我们不得不中止巡演去参加MTV的周年派对——但当我们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截然不同了，无论是我们的演出，还是我们的粉丝。我们认识的乐队都说：“你们马上就是巨星了！”而我们很诧异：“什么？你在说什么？”他们说：“你们对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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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和当时的流行巨星们有过什么难忘的互动吗？

我记得我们做过一次MTV的总直播，我们和威尔·史密斯（Will Smith）还有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Christine Aguilera）在同一天，所以我们被安排在同一个演员休息室里。实际上，我们只是浏览了一堆录像，因为我们总是带着一个录像师。碰巧看到我们一起出去玩的那天。

威尔·史密斯和我们聊得很开心，克里斯蒂娜就，不太，和我们说话，我们都在一个房间，有所互动，但是她不看我们也并不知道我们，即使她离我们只有一英尺远。

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怪她。我也超级害羞，如果没有人和我搭话，我也不会和他们说话。因此，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当时我们觉得有趣，我们想打个招呼，我们一直想和每个人都成为朋友。

问：你还记得《Fat Lip》音乐视频的拍摄吗？

Bengay（一种缓解疼痛的乳霜）。那一周，我们有成吨的压力，只有两天的时间拍摄音乐视频，紧接着就要在洛杉矶开演唱会。那场演出，我们的腿就像火烧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我们把乳霜涂在腿上。演出结束后，我们不得不见很多人，整个更衣室闻起来就像是乳霜。每个人都不停的问：“为什么闻起来一股乳霜味？”（笑）它真的很冲。

很有趣，那个视频没有概念，导演马克·克拉斯菲尔德（Marc Klasfeld）是纪录片导演出身。我们在没头绪的时候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有点像《宋飞传（Seinfeld）》的东西，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节目：我们邀请所有的粉丝来，然后只是拍摄他们做的事情。结果很不错。像是一部洛杉矶郊外朋克摇滚小子的迷你纪录片。

问：你还和克拉斯菲尔德合作过《In Too Deep》，就是那个《Back To School》的重复段。

事实上，我们邀请过罗德尼·丹格菲尔德（Rodney Dangerfield）参演那个视频。他的回答是：“我不拍视频。”我们参加Warped Tour——和2001年的那次巡演一样——邀请NOFX乐队做教练，他也说不。这很有趣，因为我们直到现在还在开玩笑，他还是对我说：“我应该把那个蠢视频做完的！”

问：这张专辑如此有决定性。你对它的余韵有什么想法吗？

你真大方。不，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不是很好。我不明白，当人们告诉我这张专辑对他们意义很大，或是说与其他唱片比，这一张非常好时，我总觉得他们在撒谎。我总是觉得：“你最近听了吗？”我不知道它能不能撑住。

我一直觉得，这张专辑成功的时候——或许只是我这么认为——但就是当它像以前一样成功的时候，我立刻感到尴尬，就像是你对自己的成功感到羞愧。某种程度上，感觉上像是悄悄溜进来，每一个人会马上就发现它其实没那么好，自己多少被欺骗了。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对这张唱片的感觉。我想如果我现在听听，也许我会更客观一点，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觉得它是一张好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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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很有意思，因为，我一直认为有创造力的人，往往对自己过于挑剔，尤其对我们的工作。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这样。

我想如果我能唱的更好，我可能会更喜欢它一些。那时候我的声音太不发达了。我那会还年轻，而且那时候我不喜欢自己的声音。现在我依旧不太喜欢自己的声音，但比那会我有更多技巧。从有些歌里，我能听出来我声音紧绷。也许就是这样吧。

问：流行朋克如今是另一种趋势，好比机关枪凯利（Machine Gun Kelly）。你如何比较这一新流派和你这一代人呢？

我不认为我会比较。音乐总是在进化，在变化。我从机关枪凯利那里听到的东西和20年前不太一样，但也很棒，就应该听起来不一样。我意思是，就算你叫它流行朋克，它就应该和20年前听起来一样吗？

当年《全是杀手》发行的时候，没有一种叫做流行朋克的流派。它发行后，又诞生了那么多乐队。整个复兴的事情，我听说，就，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有七次。（笑）

问：它一直都在。

我认为是音乐和乐队一直都在。这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所以孩子们、每一代，都加入了它。这是我们用我们自己的音乐找到的。当我们去巡演的时候，一些二十年前的人通常站在后排，而我目光所及的前排，就和二十年前一样，都是些十几岁左右的。当我们写歌的时候，我从未期待过会这样。你甚至都没想过这一点，但它就是正在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