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 | Chris Waugh本文翻译 | 虎扑翻译团阿什利入主纽卡斯尔14年来，喜鹊球迷们已经不知多少次争论过如何才能将自己的想法“上达天听”，尝试让阿什利知道自己做什么错什么。12个月来，随着“新爸爸”收购陷入僵局，球迷们愈发感到无助。球队躺在英超降级线上半天不翻身，在负面循环里越陷越深。如今，纽卡斯尔球迷信托（NUST）已经成立，希望能代表球迷发出更有力的声音。名为“1892诺言”（1892 Pledge）的球迷信托官网已然上线。雄心勃勃的发起者和参与人们成为第一家成立球迷信托的英超联赛球迷组织，旨在获取深爱球队的部分所有权。但这个信托究竟是干什么的？买下俱乐部的一部分所有权真的现实吗？所谓的“大计划”又是什么？“纽卡斯尔是我们的俱乐部。” 这是NUST发起这项倡议的口号——目标是设法筹集足够的资金，以便球迷最终能买下一部分纽卡的股份。“俱乐部是属于球迷的。” NUST董事阿莱克斯-赫斯特（Alex Hurst）自2018年起便和秘书诺曼-沃森（Norman Watson）经办信托事宜，“作为一个自发组织起来的球迷组织，我们希望成为俱乐部的所有者——就算只拥有一小部分所有权，我们也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影响到俱乐部。”目前NUST已有14000名会员，也完全由会员运营。董事会已一致投票通过一项长期战略，即通过各种募集资金的方式加强自身力量，有朝一日作为球迷代表出现在纽卡的董事会会议上。“该信托的存在是希望所有纽卡球迷联合起来，获得属于自己的俱乐部所有权。” 信托宣言写道，“我们相信，球迷组织的参与能让纽卡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我们希望俱乐部能走上公平透明运营的道路，并制定明确的目标策略。”盖茨黑德议员伊恩-默恩斯（Ian Mearns）也是纽卡的季票持有者和全党球迷议会团体主席。他表示：“这些球迷正在努力保住其他球迷的利益。球迷们的热情和钱包是俱乐部延续的保障。”那么NUST是想买下俱乐部吗？当然不是。NUST从未想过接手俱乐部，更不要说想过与阿曼达-斯塔夫利（Amanda Staveley）领导的财团进行收购竞争了。“我们没想着从阿什利手中买下俱乐部。” 赫斯特说，“阿什利要的数字我们给不起。但至少当俱乐部换主人的时候，我们希望——当然快一点更好，但只要换手——我们就能以球迷基金会代表的身份要求新东家根据我们募集到的款项授予我们相应数额的股份。”“我们希望俱乐部的运营也有球迷的力量推动，即便再微小的声音也是有用的。现在球迷参与俱乐部运营的方式换来的只是一张张空头支票。而我们也不希望新东家完全依靠其商誉运营俱乐部，这样球迷们的意见又容易被束之高阁。我们希望持有股票，和其他股东一起坐在圆桌上参加会议。”而这样的计划显然也着眼于未来。如果纽卡能保持其英超球队的地位，NUST可能只会获取一小部分股权。但这次募集也是为了俱乐部降级做准备。桑德兰，朴茨茅斯和维根近期完成了易主，只不过买家都没什么名气。“在那种情况下，球迷们都会自发筹款拯救俱乐部。” 前球队后卫和信托监护人沃伦-巴顿（Warren Barton）说道，“我们要主动出击，未雨绸缪，保证在俱乐部最需要的时候有近水可以救近火。”
他们有希望买下俱乐部吗？如果是英超俱乐部纽卡斯尔，那么这个难度难于登天。阿什利已经和斯塔夫利为代表的财团基本达成了3.05亿英镑的收购协议，而在短期内，甚至稍长一些的时间内，NUST几乎连这个零头都很难筹集到。但NUST从来不以100%完全控制纽卡为目标，甚至连控股过半都没想过。他们的目标是在足够长的时间里逐渐筹集到足够持股1~10%的资金。如果纽卡斯尔不幸降级，而阿什利或者未来的新东家要价降低，NUST也可能要求更高的持股比例。“球迷持股和球迷运营不是一回事，大家要明白这一点。” 赫斯特说，“NUST董事会还没蠢到自认为能在足球运营的深海里畅游。我们希望真正有经验、有能力的足球界人士入主纽卡斯尔帮助球队运营，这才是一家足球俱乐部最明智的选择。”“现在的纽卡斯尔离‘专业’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我们相信球迷的力量能很好地助推俱乐部改变，重新成为一家让球迷们高兴的俱乐部。毕竟球迷才是最关心俱乐部的人。”
那达成这个目标，需要多少钱呢？信托没有设置目标额，也没有设置募集时间。NUST希望得到至少1%的股权。如果一切顺利，按阿什利目前的报价，就是大约305万英镑。当然如果纽卡降级，这个数字会下降很多。如果NUST筹集到了更多资金，他们也会尝试获取更多股权。
其他俱乐部有相似的状况吗？最后成了吗？的确有，只不过这些俱乐部没有纽卡的体量。但NUST也已经向其他尝试“球迷持股”模式的组织吸取经验，比如哈茨基金会——这家苏格兰俱乐部在2014年陷入危机，球迷们通过这样的方式拯救他们心爱的俱乐部。“如果哈茨基金会不是在托管前一年就建立，那么如今哈茨就将不复存在。” 哈茨基金会的加里-哈利代（Garry Halliday）说，“我只想对纽卡斯尔说一句话，为一切可能做好准备。”8年来，8000多名哈茨球迷平均月捐16英镑，总共筹集了近1200万英镑的款项。今年年末，如果哈茨老板安-巴奇（Ann Budge）将她持有的股份转让给哈茨基金会，哈茨的球迷持股比例将会上升到76%。“本来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想法，但日积月累也能成江河。” 哈利代说，“当老板还是弗拉季米尔-罗马诺夫（Vladimir Romanov）的时候，我们和他商讨过买下俱乐部的事情，他张口就要5000万镑，这我们卖了裤子都买不起。但当俱乐部被托管，球迷们便行动起来凑够了需要的资金。”哈利代本以为球迷基金的运营将在此后出现难关，但没想到的是，球迷们每年总计为基金会注入了140至150万英镑，变成了基金的一股“新现金流”。“许多人都以为当初我们成立球迷基金是疯了。” 哈利代说，“但我们证明了这还是有用的。只要把球迷们调动起来，没有什么不可能。”而在格拉斯哥，流浪者球迷组织Club 1872也在寻求增持俱乐部股份的方法。目前他们已经持有4.9%的股票，但仍希望在未来3年内增持到25%以上，预计将花费1330万镑以上。这样的模式在英格兰尚未播散开来——目前仅有朴茨茅斯球迷基金会自4年前俱乐部避免托管后就帮助运营球队。至于英超层面，还没有谁做过NUST现在在做的事。“哈茨模式非常成功，也十分出色，但我们需要的钱是他们的好多倍，这一点很担忧。” 足球经济学讲师、《足球的价值》（The Price Of Football）作者基兰-马圭尔（Kieren Maguire）说道，“纽卡斯尔的体量是其他案例的好多倍，甚至可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模式。我十分支持球迷拥有更多的话语权，但就这个案例而言，筹集资金就是一个极大的困难。而对于英超俱乐部而言，需要的资金就更多了。”
球迷们需要怎么做呢？该信托已经成立了网站，球迷们可以建立自己的账户。他们既可以一次性捐赠，也可以设定月捐份额。而信托也并未设定最低起捐额度，也绝不强制任何人捐赠。任何人都可以1英镑起捐，也可以在任何时刻增加或者降低自己的月捐份额。“我们希望球迷们自由调整愿意捐赠的数额，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 赫斯特说，“不管是捐1英镑、20英镑、100英镑，还是月捐，这都取决于您的意思。”
捐赠所得的去向如何呢？捐赠所得将会统一流入一个可信账户，资金只会有两个用途。“我们可以公开告诉球迷们，你们的钱只会有两个用途。” 赫斯特说，“我们的首选是购买俱乐部的股票，如果不成，则将所有所得捐赠给当地慈善机构。”为保证资金不被挪用，信托聘请了四位监护人监管资金的收支情况。四人分别是默恩斯，前纽卡后卫巴顿，The Athletic签约作者乔治-科尔金（George Caulkin）和注册会计师李-亨布尔（Lee Humble）。信托的资金只有在NUST成员投票通过的情况下才能被动用，同时信托严格秉承一人一票，无论份额的制度。球迷捐出的钱不会被退回，捐了就是捐了。如果该信托年增长率低于10%，则监护人将会决定是继续募集资金还是将捐款用于慈善事业——这也将由NUST成员投票决定是否通过。“这笔钱总有用武之地。这是我们球迷们的资金，他们会决定钱怎么用。” 巴顿说，“如果我们觉得这笔钱买不下俱乐部的一部分股权，我们不会看着钱发霉。这些钱将会润泽俱乐部，或是整个社区，又或者都能润泽到。”俱乐部和阿什利会插一脚吗？绝不会。NUST是独立运营地球迷组织，该信托和俱乐部没有半毛钱关系。“信托的任何成员都没有接触过俱乐部主席，也没有和他有任何私下或者商务上的联系。” 信托董事表示。
信托的成立是缘自球队本赛季萎靡不振的表现，还是为了回应费迪南德的言论？目前身为电视评论员的费迪南德上个月表示，喜鹊若要走出困境，球迷们就该“团结起来，筹集资金，买下球队”，这样才能真正踹走阿什利。但赫斯特表示，早在费迪南德说这话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筹备了。“2018年12月，我们原本计划在和西汉姆联的赛中来一个集体发声的‘快闪’，但最后完全没有搞成。这也促成了我们加速推进成立球迷信托。” 他说。“当贝尼特斯还在任的时候，我们就开始筹备了——虽然那时候我们假定的是他会继续留任。所以这也不是针对布鲁斯和近期的战况的。我们着眼于未来，毕竟纽卡的痼疾不光是长期以来球迷缺乏影响力导致的。”从2017年开始，NUST董事会成员就开始讨论该事宜，还前往爱丁堡针对哈茨球迷和哈茨基金会调研。“我们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默恩斯说，“我们仍然希望球队被收购后能走上正轨，但我们也需要做二手准备。我们需要持有一部分股份，让球队听到来自球迷的声音。而强大的球迷力量则是我们与新东家谈判时最有力的筹码。”这会影响预期的收购吗？潜在的收购者又是否已经意识到这些？不，这个长期计划不会影响潜在的收购，因为这是一个仅面向球迷的长期项目，但潜在的买家也都知道这些。“信托始终对新主席持欢迎态度，我们也希望和他们合作，为球迷的最大利益而努力奋斗，进而支持新董事会的工作。” 赫斯特说，“但我们也不希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新主席身上，整天期待着他大发慈悲。不如一起坐到谈判桌前，讨论下怎么利用资金更好。”去年夏天，赫斯特和基金会与斯塔夫利曾坐下来交谈过，谈到了未来球队需要更多球迷代表的发声来协助俱乐部前行。尽管与会中双方均为给出承诺，赫斯特对斯塔夫利积极的回应感到欣喜。
那么，在金元足球大行其道的当下，反其道而行的“球迷共有”的俱乐部会不会也是一个好的答案呢？很难说，毕竟在英超联赛中还没有这种先例。“哈茨（即将升入苏超联赛）目前将会成为英国最大的‘球迷共有’俱乐部。” 哈利代说，“哈茨成功了，不过纽卡斯尔将会成为选择走上这条道路的最大的俱乐部。”但即便是该计划的支持者也承认，他们正在探索一个“人类从未探索过的领域”，谁也不知道这条道路会通向何方，能不能走出一条通天大道宽又阔。“这值得一试。” 默恩斯说，“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领域能像足球一样对自己的客户（球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弃若敝履，好像自家有那么多球迷是理所当然，这绝对不行。”当然，NUST也明确表示，他们没有收购球队，与其他英超球队老板硬碰硬的打算。他们只是希望拿到俱乐部的小部分股权，以此作为与球队对话的开始。在富豪们尝试推进“大图景计划”（Project Big Picture）和改革欧冠赛制的同时，球迷们也在努力寻求将自己的想法传达出去，寻找影响某些决策的方法。马圭尔虽然支持纽卡球迷的计划，也为NUST出谋划策，他还是认为这项计划是一体两面的。“我十分支持球迷代表作为董事会的一员为俱乐部贡献自己的力量，但获取股份或许不是达到目的的最佳方式。” 马圭尔说，“你看看之前的阿森纳，克伦克持股65%，乌斯马诺夫持股35%，但克伦克依然不肯在董事会上给乌斯马诺夫放把椅子。”“所以持股并不代表你能坐在董事会圆桌旁，更何况你只是个小股东，并不是什么执牛耳者。从公关的角度说，新主席如果不愿给我们一个席位那是在自砸招牌，但持有股份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得到这个席位。“从理论上说，我们的计划是不错的，和流浪者的计划有相似之处。他们计划筹集1500万英镑获取俱乐部25%股份，即便是从最好的愿景出发也并不容易。而对纽卡斯尔而言，这条路更为艰险，这可以说是世间从未见此规模之变局。”该计划背后的策划师们显然已经意识到他们正在尝试达成的计划是前所未有的，并且能够接受他们的目标可能无法实现的事实。“我们无法保证最终能达成什么目标，” 赫斯特说，“而且我们这里恐怕除了希望，什么都‘卖’不了。”所以这一切都是空头支票？球迷信托并不认为是这样。“我可以说，我们的计划是雄心勃勃的，” 赫斯特说，“但我也同意这个计划未必能成功的说法。但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呢？最差的情况我们至少也可以为当地社区筹集一些善款，这不比白等几年然后回望降级往事，喟叹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行动更好？说实话，我希望我们十年前就着手做这些事了，现在或许我们已经坐在董事会圆桌旁，和新卖家一同商谈购买股份的问题了。”当年，哈茨粉丝听说了哈茨基金会的计划时多是嗤之以鼻。如今，纽卡斯尔球迷基金会所要募集的资金远多于哈茨基金会，但哈利代认为哈茨的经验可以被复制到英超上来。“我都数不清有多少人跟我说，‘放弃吧，做不成的’了。” 他说，“我曾在哈茨主场外散发了不计其数的传单，我一次次地和球迷们说，相信我们，相信球队，阳光总有一天普照大地。最终，我们赢得了球迷们的信任。“哈茨通过这种方式从危机中脱身，纽卡斯尔现在的状况和哈茨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足球界，球迷的支持是最有力、最不可忽视的力量，而纽卡斯尔是一家伟大的、有着深厚球迷基础的俱乐部。我们现在的力量就像滚雪球一样，一点一点变大，然后增长得越来越快，你会惊异于这种力量。”“这就像是无论球队处境如何，永远乐观看向未来。” 巴顿说，“最近几年我们几乎就没有能够欢笑的日子，但我已经预见到，如果我们能让更多球迷行动起来，将会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啊。这是一家伟大的俱乐部，拥有着伟大的球迷，必能成就伟大的事业。” “我们不打任何包票，但既然哈茨球迷能筹集1200万英镑，我们又有着面向全球球迷的募集渠道，还是世界顶级俱乐部之一，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赫斯特说，“我们想知道，我们球迷信托能带来的支持上限在哪里，是否真的能让俱乐部的未来有一点不一样。”
 // 今日话题 // JRs如何看待球迷成为球队股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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